22 一哭二闹三上吊-《商门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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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万没想到大吴氏请她来,打的是这么个奇葩主意。

    要论糊涂,大吴氏和二老爷这对夫妻倒是般配。

    江氏怒极反笑,戳着锄头喝斥道,“你是脑瘸了还是耳聋了!小七喊你一声叔祖母,你倒想的出怂恿晚辈插手长辈屋里事的馊主意!亏你说的出口!你有脸骂老二为老不尊,你倒是狗嘴里吐出象牙来!”

    大吴氏瞅着碰地的锄头一哆嗦,再看微笑中透露着尴尬的杜振熙,只得不甘不愿地放手,又不死心的睨着杜振熙道,“你四叔呢?不是说恩然已经回城了?小七不好管,恩然总能管了吧?”

    她打定主意要切断二老爷的财路。

    却不想一想,杜振熙是晚辈,陆念稚再是权大势大,也同样是二老爷的晚辈。

    杜振熙微笑中透露着双重尴尬,见大吴氏盯着她不放,只得道,“四叔还在庆元堂……”

    “庆元堂?!恩然是不是又去找那什么曲大家了?”大吴氏面色狰狞,徒然拔高的嗓子瞬间破音,“你叔祖父那野女人就是女伎出身!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了!可不能放任恩然和那些下贱女人混在一处!难道嫌家里不够乱,将来还想再弄个女伎进门,败坏光杜府名声才痛快?!”

    杜振熙眉心大皱。

    江氏眉毛倒竖,劈手拉过杜振熙护在身后,气过了头反而一脸平静,快刀斩乱麻道,“趁早闭上你那张胡乱攀扯的嘴,也趁早歇了卖人的心思。这事不论对错,外头那孩子总归是老二的血脉。木已成舟,万没有让杜府子嗣流落在外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英明!还请母亲怜惜,多看顾维护那对苦命的母女!”

    二老爷杜仁伴着话音掀帘而入,掐着袍摆往地上一跪,陈情道,“儿子不孝,却也是逼不得已。您也知道早年府里景气不好,恩然尚未能独力支应门庭时,儿子自告奋勇出外行商,常年累月的无法归家,身边又没有人伺候,这才……

    芸娘虽是女伎出身,跟着儿子时却是清倌。这么多年来任劳任怨,儿子在时尽心照料儿子,儿子不在时独自抚养孩子,从不曾提过什么逾矩的要求,更不曾为自己求过什么名分。如今不过是为了孩子,才开口苦求我让她们母女过明路,也好为孩子讨条出路,嫁户好人家……”

    要说他对芸娘有多走心,其实不然。

    商户里在外行商的,常有另娶平妻两头挑的,他最早确是为了子嗣,又想着山高皇帝远,兼之贪图芸娘美色,才暗搓搓置办宅院养着芸娘。

    只是芸娘头胎生的是女儿,他不无失望,后来甚少出广羊府做生意后,就和芸娘渐渐淡了。

    得知长女夭折后,才寻机会去了一趟,一来一往又老来得女,因着自己看顾不周、长女早夭的愧疚,加之芸娘贤美、幺女娇柔,和家里的母老虎黄脸婆相比,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
    对芸娘母女,比之先前反而越加上心看重,早两年偷摸着将人接进广羊府后,更是拿芸娘的外宅当作正经小家走动,常用来招待生意上的朋友、同行。

    一来二去,芸娘这外室妇平妻名,渐渐在小范围内暗中流传开来。

    只是幺女渐大,偏出身上不得台盘,两年来左看右看,都寻不到一门合适的亲事。

    芸娘开口一求,哭得梨花带雨又事关幺女终身,他哪里有不心软动心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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