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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我没问出口，先不说人到底是不是我救的，就算是我救的那又怎样，那也不是我自己的本事。

    姚远却似乎听懂了我的未尽之意，先回答了我没问出口的问题：

    “如果你今晚没来的话，我早就一命呜呼了，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，你来了，我也不一定能活。”

    我警觉的看了看四周，姚远傻笑：

    “放心吧，三两天之内，王冉之是不会出现了。”

    她还没死？

    哦，不对，不能说她还没死，毕竟她早就已经凉透了。

    我很纳闷的问：

    “她刚刚不是被那一招齑身粉骨封疆画界给撕成碎片了吗？”

    姚远再次哈了哈气，看得出来，他是真的很冷。

    可这夜，无风，不至于冷成这样。

    但我可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他续温，我果断选择视而不见，姚远搓搓手后，说道：

    “她已经被那个老家伙给炼成了凶魂，只要她的肉身不腐，她就永远不会消失，只不过她今晚中了这么厉害的匠术，不灭也得脱层皮。”

    我对王冉之没太大的兴趣，怕他转移话题，我提醒道：

    “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？”

    姚远挪动了一下身子，自嘲道：“你不是都听到了吗？我散尽半身阳气，跟个阴人无异了，半阴之人是什么，就是活不了又没死透的人，只可惜，这一招不管用，到底还是没能救得了他们，医匠一脉的传人，滴血鉴阴阳，我引三千孤魂来此，仅剩的阳气早已被覆盖。”

    所以医匠一脉的人都以为他阳数已尽。

    怪不得他从女厕所出来后，身后跟着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。

    我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稍停片刻后，姚远替自己辩解：

    “虽然失败了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你可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了，我去女厕所，不过是因为那里的孤魂最多，短时间内要找到那么多的孤魂来代替活人，我只能铤而走险，散尽半身阳气，变成跟他们差不多的人，再把他们从那里带出来。”

    看来，是我错怪他了。

    只是我不明白的是：“为什么女厕所里的孤魂最多？”

    姚远十分惋惜的说：

    “你不是都看到了吗？跟在我身后的那一群还没成型的孤魂，其实就是那些没有被大人坚定选择的，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，想必你也听说过关于女厕所的各种恐怖故事，这些不必我再跟你详说了吧？”

    我懂。

    记得上高中那会儿，每栋教学楼一层只有两个蹲坑，远远不够一层几百人上厕所的，所以学校在进校门口的右手边建了一个公共卫生间，那时候高三上晚自习，会比高一高二的学生多一节。

    有天晚上一个女同学单独去公共卫生间上厕所，回来的时候吓得脸色惨白，她说她在卫生间听到了婴儿的哭啼。

    有胆大的女生觉得她是故意吓人，等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完后，她特意去了卫生间。

    结果当天晚上，她没回来。

    那之后，她再没有来过学校。

    老师说她转学了，但跟她玩得最好的朋友偷偷告诉我，说她疯了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怎么了，直到我大学毕业后，那个朋友告诉我，她在精神病院里咬舌自尽了，父母在收拾她遗物的时候，发现她疯之前在日记里写道，那天晚上，她在厕所的蹲坑里，见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。

    众所周知，很多年前的乡村学校，公共卫生间的蹲坑，是一眼能够看到粪便池的。

    我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，姚远却挣扎了两下，有气无力的问我：

    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？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，你问，我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
    看他那脸色，好像下一秒就会倒地。

    我站起身来想要搀扶他，他却蜷缩成一团，朝我挥挥手：

    “不要碰我，天快亮了，你快问，问完赶紧滚。”

    东方渐露鱼肚白，我着急的问：“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？你先起来。”

    姚远一直躲闪，尤其是他把双腿掩盖的严严实实的，我伸手去抓，他抵抗不过，那一双腿，触目惊心的摊开在我面前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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